[越苏] 男朋友又下山了怎么办
陵越X百里屠苏
Q: 男(da)朋(shi)友(xiong)又下山了怎么办?
天墉城的执剑长老百里屠苏，今天也闷闷的。
先是早课。
小弟子玉泱跟其他同门一起，提着桃木剑，挥舞了一上午的手臂。
一直练到阿翔抛弃他们飞向香飘十里的厨房，玉泱的两条胳膊里，已经沉沉地像灌进了铅。
但执剑长老依然一脸木木的，望着山下。
玉泱肚子都快扁了，鼓起勇气问，“执剑长老，弟子……弟子今日还差几式呀？”
执剑长老这才回过神，敛眉道，“去吧，你们去吃饭吧。”
得到下课的准许，小弟子们立刻像被放生的小鸟一般，呼啦啦地，瞬间全飞走了。
空荡荡的广场上，只余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玉泱还没走，“嗯……执剑长老，您是不是不开心啊？”
执剑长老垂下目光，微微弯了弯嘴角，“玉泱，你也赶紧去吃饭吧。”
玉泱摇摇头，“掌门师父下山之前嘱咐过弟子，要每一餐都陪执剑长老一起吃的。”
而且，执剑长老平日里话虽不多，其实是非常可亲的，一定要多多跟他聊天，让他高兴。
——掌门师父的后面这句话，玉泱没说。
看来掌门师父说得没错，执剑长老呆了一上午的脸色终于有些松动，微倾下身，凑到玉泱面前，拍拍他的脑袋，“走。”
玉泱牵着屠苏的手，老成又平稳地跨下台阶。
走了才没几步，执剑长老紧了紧暖暖的手心，又停了脚步。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大人才会有的烦恼，犹豫地闪动了一阵。
他还蹲了下来，视线和玉泱齐平。
这才开口问。
“玉泱，你看师叔最近，是不是胖了？”
*
外表皮相皆为虚物，屠苏原本是不在乎的。
又不是芙蕖师姐那样的女孩子，每天一面馋嘴各种零食糖点，一面抱怨新做的腰带紧了。
但是但是。
但是就在大师兄下山之前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让他非常在意的事——
天挺冷的，本来适合抵足而眠。
睡了没多久，大师兄却忽然起了身，“屠苏，师兄打坐片刻，不与你挤一张床了。”
本来环着师兄的腰、已是倦意浓浓的屠苏，怀里一下子落了空。
“挤？”他的眼里又是困又是惑。
来不及问，师兄已经火速批上衣服，往外间去了。
难道师兄觉得跟他一起睡，很挤吗？
靠着师兄的枕头默默回想，明明刚才，师兄还在轻轻地抚着他的脊背、手臂、腰身……
翻动下身体仰躺，屠苏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软软的。
该不会，师兄是嫌他最近太闲散，长胖了吧？
想到这里，屠苏扒进嘴里的香喷喷的白米饭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偏偏芙蕖还把碗凑过来，“屠苏，帮师姐吃掉点饭吧……”
屠苏赶紧捂住碗，摇摇头。
芙蕖为难地，“可是我想减肥，又不想浪费，怎么办呢？”
大眼睛一转，脸颊一鼓，“要不屠苏，你帮师姐吃个鸡腿吧？”
说着就把那浓油赤酱的一大块塞进了屠苏的碗里。
来不及阻拦，刚刚陷下去一点点的饭碗又被堆满了。
屠苏数着米粒啃饭，他从来都不是这么挑剔的。
但是一想到师兄说他挤……
趁芙蕖走开的一下下，屠苏赶紧把鸡腿夹给了身边的玉泱，“玉泱，你在长身体，多吃点！”
义正言辞地以身作则，“以前师叔跟你一样大的时候都吃两碗饭。”
芙蕖拎着个饭勺就回来了，“屠苏，你还要不要添饭？”
当然她不会说——
大师兄下山之前，特地叮嘱过她，要监督屠苏好好吃饭。
屠苏把空碗放下来，跳起来，“不用不用，我吃饱了。”
*
大师兄回来的那天，山门的阳光很足。
远远地，就能观得一片剑气腾云而来。
抱着膝盖坐在台阶边上等待的屠苏赶紧站起身来。
陵越风尘仆仆，但一见到他便笑，“屠苏。”
“师兄……”他低低地应声。
跟着回门的弟子渐渐消失在阶梯尽头，而天墉城年轻的执剑长老，还伏在掌门师兄的怀里面。
很平常的拥抱。
师兄身上，有一点点入世的烟火气，一点点除妖残留的气息，当然更多的还是让屠苏最熟悉、最安心的属于他的独特味道。
他把脸深深地埋在师兄的肩膀上，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思念，只好用扑通扑通的心跳跟紧紧箍住的双臂来传递。
陵越却按了按他的腰，要推开他似的，“屠苏。”
他惶然。
而且没别的了，就连平时回来时总是会给他带的糖酥饼，这次也没见踪影。
*
晚上该睡的时候，屠苏的紧张和不安达到了巅峰。
睡师兄的床都睡习惯了，想到可能要回去自己冷冰冰的被窝、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睡……
就有些不太好。
倒不如以前身怀煞气的时候了……至少难过的时候还有理由跑去和师兄一道睡。
犹豫再三，屠苏摸回了自己的床边。
把双腿先塞进去，棉被硬得像台阶的石块，冷而无情。
灯火摇曳，烛影晃动，却照不亮他失眠的双眼所及的昏暗。
师兄一回来就又繁忙，听到推门的吱嘎声时已是深夜。
静悄悄地，他踩着几不可闻的步子，但那细碎的声音屠苏太熟悉。
脚步声先往另一边去了。
习惯成自然，没什么可失望的。
默默地合眼。
片刻后脚步声又起，这次是向着这边，渐渐走近。
背后一阵息索响动，屠苏尽力平缓地呼吸。
被角如他所愿被抓了开，有人进来，贴着他的背躺下来，一条手臂钻过来给他细心地盖住了双手，再轻轻地搭回他腰上。
光溜溜的脖子后头，多了一阵暖暖的呼吸。
那就大不一样了。
心里头痒痒，非得做点什么。
“师兄……”他不再装睡，在陵越的臂弯里转了个面向。
“嗯？”黑暗里的师兄已经合上了眼，看不见眼睛里的神采，只留给他隐在黑暗里的面部轮廓，线条柔和。
“师兄……”
喊的时候没想什么话题，于是只能再喊一声。
陵越抿嘴，弧度在阴影中展开，搂着他的手臂紧了，“怎么了？”
他被拉近，还听到近在咫尺的提问，“这几天怎么样？”
“……”
不想说自己担心的事。
师兄接任掌门之后，每日劳心劳力的事情已经够多，他怎么能提这种小事来徒增烦恼？
何况师兄都不计较他胖了，愿意继续和他一起睡了……
想着想着，屠苏把脑袋埋到陵越胸前，摇晃着蹭他的前襟，“挺好的。”
“小弟子们都乖吗？”师兄的下巴抵在他头顶。
“乖。”他点头。
“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嗯。”
“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
“……”
师兄的手掌已经进了他的里衣，一点增重都无所遁形。
“唔嗯……”含糊的回答。
接下来被检查的是双腿，他痒得直缩，却被师兄抓牢了，由上往下，再从下往上，结结实实地捏了几把。
屠苏难过得往陵越怀里挤，师兄却还附身过来亲他的脸，找他渐渐急促的呼吸。
全身都摸过来一遍，师兄才又居高临下地拉开他紧绷的膝盖，总结出一声叹息。
屠苏喘得过急，没暇思考。
加之不多久便只能被压制着、随着师兄的动作一起晃动。
数日的担忧令他格外的紧张，断断续续的低吟也不如平时克制得好。
师兄应该也不好过，从呼吸和肌肉的紧绷中就能看出，掐他的腰的力道比以往那次都大，还咬着他的耳垂让他放松点。
不敢放松不敢放松。
一放松，这多长出来的几斤肉可不就露馅了。
做到神智模糊的时候疑似还被师兄按着胸口揉了好一阵子，低哑的声音凑在他耳边，一声声喊他“屠苏”。
要死要活。
一片白的意识里，屠苏惊慌地想。
不能再胖了……
才几天没见便又胖了，师兄没能饶他，按着他弄来弄去，折腾了大半宿。
到最后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可师兄还在摸着他腰上的软肉，模模糊糊里他抓住重点，听到师兄说“带他下山”和“去拜访兰生”等几个关键词，连忙聚起最后一点力气，说好。
再往后，师兄贴在他耳边问的：“怎么留你一个人几天就又瘦了？”
正巧周公找他，他也没听到。
*
又是早课。
“执剑长老！”玉泱比划着剑招，见屠苏走过来，连忙偷偷问，“听说掌门师父又要下山了，您还会等我一起吃饭吗？”
微风拂起执剑长老额角一簇发，随着他摇头的动作飘动，“玉泱，这次我也会随掌门师兄下山。”
“哇！”玉泱向往地，“那您回来的时候，会给弟子带您说过的糖酥饼吗？”
“嗯，”屠苏点点头，“我会记得。”
“……”
玉泱举着剑的细胳膊不住往下掉。
“执剑长老……您笑了！”
“您笑起来真好看，您以后一直笑好不好？”
屠苏托住他小小的手肘，扶归位。
玉泱现在，简直就跟自己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再回想起那时师兄的笑容，也跟现在一模一样嘛。
不由把酒窝抿得更深，“好。”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