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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深】一步之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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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难怪。”

陈深听了一笑,低下头戳盘子里的肉,“读书时候我谈过几个,但都不长久。”

 “我这个人,实在是不太会哄人。”

 

扁头本来正埋头一个劲吃,一听到有领导的八卦,屁股立刻坐不住了:“头儿,原来您还谈过啊!我还以为您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类型呢!那那……公司里成天传的那些,说好多美女经理跟你表白过、但都被你拒绝了的事,是真的吗头儿?!”

陈深一眼把他瞪回去,“闭嘴,吃你的肉。”

 

的确,谁年轻的时候没心动过呢。碰到漂亮优秀的人,陈深也会忍不住被吸引。但问题常常出在相处了一段时间过后。仿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没了,早先吸引他的优点也会跟着消失不见,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发展到歇斯底里,然后不欢而散。

陈深心里其实也清楚,磨合期是每对情侣的必经之路,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对这个阶段总是存着一些抵触。似乎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会有一个更对的人出现,可以让他的热情永不消退的那种。

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项允超的择偶难度跟他不相上下。因此,两人也不止一次在去酒吧买醉时,被时樾劈头盖脸痛骂:

“你们俩个!为什么就不能安生一点,少去招惹几个?我酒吧里的客人简直是来一个遭殃一个,都快被你们吓跑光了!”

项允超靠在沙发上挖了挖耳朵,大概是觉得他吵,又把脸埋进了陈深背后。

陈深也是醉眼朦胧,吊儿郎当地晃着一杯酒说:

“哦,那你把郑开司让给我啊?”

时樾冷笑一声,抽走他手里酒瓶:“陈深,时哥早跟你说过了,你需要的是一个男人,一个能干得你下不了床、更没功夫作妖的男人。还是早点认清自己吧你。”

“我靠……时俊青!”陈深指着他的背影,想站起来骂他,被阿超一胳膊拐回座位上。

“深深……”项允超突然抱着他哭起来,“为什么我追的妹子又被那个傻逼撬走了……想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陈深闭着眼道:“我怎么知道……”

 

“你也说了,是要‘哄’的嘛……”

刘子光还在眉飞色舞。

“有的时候呢,对错和真假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要让他开心,你说对不对?”

“再不行,嘴上说不出来的,也可以用身体表达嘛。不是有句话说——情侣之间,就没有一炮解决不了的事,”刘子光咧着嘴,伸出两根手指,“如果有,那就来两炮!你们说,对不对?”

陈深含笑不答,刘子光就又指着张启山、甚至扁头,每个人问了个遍:“对不对?对不对?”

“大好青春,怎么能浪费在那些没意义的事上呢,”他最后总结道,“明明应该多浪费在老婆的床上嘛!”

扁头满嘴流油地叼着一片肉,仰慕地看着他:“刘老板,您太牛逼了……”

 

吃饱喝足之后刘子光兴致挺高,甚至主动提起了他们真正关心的正题。

陈深放下筷子洗耳恭听。先听他夸奖了半天那地块的土质怎样风水如何,又说张启山是行家去了一看便知。陈深想了想,开诚布公问他,既然有你说得这么好,为什么又忽然有卖地的打算呢。

“因为……”

刘子光在这里卖了个关子,“有件事情让我改变主意了。”

“我现在想做的事情,仅凭我自己的能力,目前还做不到。”他说。

“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看一看,你们就明白了。”

 

 

工地靠近江边,风挺大。陈深在临时搭建的板房里找到安全帽,一边扣一边往外走。

扁头动作比他快,早已跟着刘子光去找车,他出门的时候就只撞见张启山迎面而来。

两人各自堵了对方的路,相对着站在那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陈深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别过脸站到了一边,给张启山让道。

张启山一步跨进门,他也正好往旁边一步。默契得恰到好处,像是总也不会干涉到对方。


也让他想起了——大学社团里常跳的探戈舞。

初学时,他有些畏手畏脚。

学姐问他在怕什么,他说,怕出错。

“你看过那部电影吗?”学姐又问,“闻香识女人。”“里面有段探戈的那个?”“对,”她笑着点起头,拉起陈深的手,“探戈不会出错,不像人生。即使跳错,接着跳下去就好了。”


陈深盯着皮鞋尖,正想着探戈的步子出神。

正从他面前走过去的张启山,却忽然转过了身,一把抓住了他手臂。


张启山把他拖回了屋子里。板房放安全帽的架子不太牢靠。他被张启山用身体抵在上头,只觉得背后整个框架都在晃,连忙抓着张启山的手臂道:“你干什么?”

张启山只管把他按在架子上,低下头,火热地吻起他来。


像一个技术拙劣的初学舞者,张启山边胡乱亲着他,边在他脚边踩了两下,把与他之间的距离收得更近。他用手臂用力地箍住他,舌尖也在强硬地往他唇齿间挤,直到成功缠住他的。

陈深被他沿着上颚舔了两记,浑身便不自觉地热了,胸腔里更是闷得像塞满了鼓囊囊的棉花。

一直到他脸涨得通红,张启山才稍微放开了他些,只把脸埋到他脖颈里轻轻蹭着,说:“行了,别为了一块表跟我生气了……”

陈深忍不住瞪圆了眼,“难道不是你在生我的气?”

他挺委屈地说:“张启山,我白天要给你打工,晚上要陪你睡觉,现在还让你撒完气,还得替你背锅不成?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

“……”大概是因为无法反驳,张启山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陈深想起他在酒店门口执拗地不肯转向自己时的背影,“站在门口,也不跟我说话……你简直……”

张启山摸住他的脸,又用拇指在他脸颊上亲昵地刮了两下。

“那块百达翡丽,你不喜欢,也先收着,”他一边往陈深额头上亲,一边软声道,“回头我再挑块普通点的给你平时戴,行吗?”

陈深在他怀里动了动,咕哝了句,“谁要戴你挑的……”

张启山又把他压进怀里,狠狠地揉。


陈深也不抵抗,任他在身上揉捏着。只是这人实在太敏锐,到底还是察觉到了他动作中那一点细微的僵硬。

“……你怎么了?”张启山问。

陈深说:“没事啊。”

张启山捉住他打量一番,又准确地往他后腰以下的地方摸:“不舒服?”

陈深往前一缩:“没、没事。”

张启山皱起眉:“给我看看。”

“真没事!”陈深开始推他。

老实讲,他还真的有点怕张启山付诸行动,连忙又补充了句,“就有点疼而已。”

张启山听了,却更加把手往他腰里伸,“为什么会疼?严不严重?还是给我看看。”

陈深当即抓住他的手,一个白眼道,“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说我为什么会疼?”

张启山眉心更加深锁,“你早上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

陈深瞪他:“跟你说了,就能不疼吗?”

“……”

张启山默了半晌,作了决定:“那我现在给你买药去。”转头就往外走。

“喂!”陈深连忙拉住他,“你这人,怎么说一出是一出,地的事还没搞定呢。”

“你都不知道,这次天宇也找了我们的团队过来,”他气急道,“他们找的那个同事,跟我一直不太合得来……要被他抓到我把柄,我看我要完蛋。”

“所以,你这两天,就不能注意一点……”

“完什么蛋,”张启山听了不大高兴,“有我在,怎么会完蛋?”

陈深道:“我完蛋,又不是你完蛋……”

张启山就又说:“有我在,你怎么可能完蛋。”

陈深一巴掌拍开又要凑过来的他,正好听到刘子光在外面按喇叭。

只能推了张启山一把,“走了。”

 

刘子光不知道上哪搞来一辆皮卡,载着他们仨,在一条泥路上颠了半小时,在一间普通的平房门口停了车。

看周围的环境,这片的拆迁户应该大都搬走了。破落的废墟里面,如今只剩了这么一户人家,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你们可能看不大出来,”刘子光解释道,“这里曾经是一家孤儿院。就是……那边那位阿姨办的。”

“孤儿院?”

陈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姨,正坐在门口的砖瓦堆边上打毛衣,脚下蜷着一只睡懒觉的猫咪。

“她养的这些孩子,现在都长大了,有的已经跟我差不多年纪了,”刘子光说道,“但每周,都会有人回来看她。”

“本来不算是什么大事,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阿姨现在年纪大了,有点忘事,虽然邻居们都搬走了,她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这里。说是怕孩子们回来,找不到她。”

“哎,情况就是这样子,”刘子光叹了声气,“不瞒你们说,我这个人啊,就是心肠软,听不得这种事。要我为了造房子把她赶走,我是做不到的。”

“所以,原来想搞的商业住宅那些,我也暂时搁置了。”

“现在我想的,是一些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了。”

“我想啊,在这里弄一个医疗中心。带医院、养老院、康复中心,甚至孤儿院、月子中心等等的那种。不知二位可有所耳闻,我老婆跟我说,国外已经有挺多这样成功的先例了。”

陈深听到这里,已经大约猜到了刘子光的意思。并且,半路杀出的天宇集团——其专长正是私营医院这块的丰富经验。相较之下,从未在这个方面有所涉猎的九门,大概真的只能算是个门外汉了。

 

陈深正想着要怎么给自己加点筹码,目光又忽然被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一个男人吸引了。

他看着那个男人蹲下来,把一个削好的苹果塞进那个阿姨手里,又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白牙,叫了一声“妈咪”。

一阵不好的预感忽然浮上头顶。

这他妈、不是那天到他们家门口来堵项允超的那个黑/社/会吗???

 

一切还没正式开谈,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总觉得这次想搞过天宇集团,真的有点难了……

 


tbc


接下来总算可以谈(kai)恋爱(che)占大头了!等我的小皮卡开起来!✪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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