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ish you all the best

[何瀚X喋喋phone] 心电感应 10

10.

 

这夜的睡眠修复进行得格外迅速,天才蒙蒙亮,喋喋就睁开了眼。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发现身边的被窝是空的。

何瀚比他起得还要早,已经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专注地看着搁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的光亮混着淡淡晨曦,投映在他脸上,涂抹出层叠光影。

喋喋揉了揉脸,问,“怎么不开灯?”

何瀚侧头看他,“你醒了。”他站起身来,摆好了电脑,又说,“我要出门一下。”

“这么早?”喋喋挠挠头发,把歪挂在头顶的小怪兽眼罩扯了下来。

何瀚点点头,“你来吗?”

看着窗外只有四分明亮的天色,喋喋也点点头,“好。”

两人悄无声息地出了大门,没吵醒任何人。

外面的低温让喋喋缩了缩脖子,“哎,气温零下,你要去哪儿?”

墙上挂着冰凌,地上还有零星的积雪,在第一道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上山。”何瀚抬起手用指腹碰了碰他的脸颊,“你冷吗?”

喋喋咬紧牙关,维护一只智能人形手机的尊严,“不冷。走路去吗?”

“不远。不过先可以开车到山脚。”

喋喋目光飘向了排列着的几辆车,忽然眨眨大眼,指着墙角说,“那个行吗?”

何瀚顺着他的视线过去,半晌才说,“也不是不行。”

 

喋喋坐上了老旧的自行车后座,新奇地挪了几下,抓住了何瀚的衣摆。

“抓紧点。”何瀚说,“我也好多年没骑过车了。”

喋喋于是听话地伸长手臂,揽住了何瀚的腰。何瀚今天穿了一件羊绒的短大衣,扎得他鼻子有点痒。他能感受到环抱住的腰部使了使力,链条就跟着咯啦咯啦地响起来,车也缓缓前行。

冷冽的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郊外独有的清香空气夹杂着融雪的味道灌入心肺,让他内心深处涌起一阵想要欢呼的冲动。虽然看不到前方的景象,左右两边黎明中的田野风光也够他目不暇接的了。光是照片怎么够,高像素的喋喋要把这一番美妙的景象录下来。

他紧了紧手臂,对着挂满了半边天幕的朝霞大喊了声,“新年快乐!”

自行车晃了晃,何瀚的声音传来,“坐好,别胡闹。”

 

何瀚把车歇在了山脚,领着喋喋走上了一条青石板搭成的小路。

小路在树林里蜿蜿蜒蜒,似是通往山上。

空山杳无人烟,林间枝叶零零落落一片黄,偶有几声鸟鸣,宣告着新一天和新一年的开始。

走了没多久,拐过一个大弯,几间不太起眼的房屋出现在了视线中。

房子从结构看是一座古老的庙宇。大门敞开着,能看到一个灰衣的老僧人在扫着地。

何瀚只和老僧人点头打了招呼,就径直走了进去。

他取了香点了,在佛堂的垫子上跪着,恭恭敬敬地行起礼来。

禅寺特有的檀香味入鼻,喋喋也不由跟着严肃起来。他也学着何瀚跪在他边上,合掌拜了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何瀚把香仔细地插进了佛像前供奉的香炉里,然后回头说,“你许什么愿呢?”

喋喋紧皱着眉,睫毛动了动,又叽里咕噜了一阵,才站起来,又拜了拜。

然后他睁开眼,眼角弯了弯,“不告诉你。”

何瀚盯着他看了会儿,忽而拉住了他的右手,说,“走吧。”

这时另一位小僧人又从佛堂另一边走了过来,看到何瀚,对他合掌弯弯腰,才笑着说,“施主,新年快乐。”

何瀚也报以微笑,“新年快乐。”

小僧人看到何瀚身边的喋喋,也面露了然的一笑,“有缘人,新年快乐。”

喋喋对这庄严佛土还存着些敬畏,只好点点头,“小师傅新年快乐。”

小僧人对他倒是亲近,笑嘻嘻地说,“师父他老人家早就料到你们会来请头香,叫我给你们准备了些热粥。不嫌弃的话,跟我进屋暖一暖吧。”

何瀚回头对喋喋挑挑眉毛,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喋喋的肚子非常争气又贴心地咕噜了一声,何瀚笑着紧了紧拉住他的手心,回头对小僧人说,“打扰了。”

 

小庙的里屋还有老式的暖炕,喋喋爬上去了就不想动,交叠着一双长腿,捧着一碗热粥喝得呼噜呼噜响。

老僧人这时也走了进来。他长得并不算慈眉善目,但是举动之间对何瀚很是友好。

“这位是慧启大师,”何瀚介绍说,“我小时候住在老家的时候,经常跑上山来玩。”

喋喋专注于那碗粥的眼神一下挪到了何瀚脸上,好奇地想从他脸上找出儿时顽皮的模样。

当然这只是徒劳,何瀚现在的眉眼之间,都写满了沉稳靠谱,即使是笑的时候,也只是非常礼貌地克制着,好像波澜不惊,没有什么能左右他的情绪一般。

慧启大师捧出了一个木盒子,放在小木桌上,推到何瀚和喋喋中间,“机缘已到,物归原主。”

何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住了,去打开盒子的手有些犹豫又十分急切。

喋喋把这细微的变化都收入眼底,追随着他的手指去看盒子里的东西。

木盒里只有一块明黄色的布,里面裹着什么东西,闪过一道银光,喋喋还没看仔细,就被何瀚收到了掌心里。

何瀚张了张嘴,好像还想问什么,又忍住了,抿着嘴不再说话。

本来温馨的新年气氛好似一下凝固了,喋喋嚼完了剩下的几口粥,打量着何瀚的神色。何瀚却只是出神般地看着前方的空气,放在桌上的拳头紧紧攥起。

喋喋下意识地又舔舔嘴唇,轻轻地把自己的一只手覆上了何瀚的手。

何瀚这才回过神来。他脸色缓了下来,看向喋喋的眼神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他站起来,和慧启大师告辞。

 

下山的路虽也同样静默,走起来却好像比上山长了很多。喋喋抓着何瀚的手不放,何瀚也就勾住他手指,两个人十指相扣地走着。

昨晚那阵过电一样的感觉又再次光临了喋喋的神经。充电时的暖流自掌心传来,在他体内循环起来。他脊背一阵阵地发麻,再加上冬日山风的呼啸,不由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何瀚皱起了眉头。

“没事没事。”喋喋左手还是抓着何瀚不肯放,只用右手搓了搓鼻子,说,“温差有点大。”

“你的手很冷。”何瀚想抽出手指来握住他整只手,喋喋却不依不饶地缠住他的手指,催着他继续走。

 

再坐上自行车,喋喋不能再拉着何瀚的手,只能继续环住他的腰,靠着他的背汲取一点遥远的温暖。

喋喋监测到主人的情绪有点古怪,再加上冰点以下的气温让只穿一件单薄毛衣的他难以维持体温,彻底无暇欣赏冬日早晨的美景了。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往他领口里钻,他吸了吸鼻子,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自行车的行进速度慢了下来,何瀚在前方问,“你冷吗?”

喋喋埋在他背上的脑袋晃了晃,然后灵机一动地把手从何瀚大衣的下摆钻进去。最厚的防守消除了,只隔着里面的毛衣,炙热的体温立刻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

喋喋找到了减缓寒冷的方法,又贪心地要更进一步。他摸索着把手伸进了毛衣底下,只隔着一层衣料,手指都能勾画出腹部的线条。他带着些好奇,顺着何瀚的肌肉线摸了摸。

下场就是差点被从车上晃下来。

何瀚稳住险些歪到田埂上的车头,沉声道,“别乱动。”

 

两个人七歪八歪地晃回了何家,闹了一宿的众人都起来了。何瀚得去和家人拜年,就把喋喋送回了房间。

等他再回到房里,喋喋已经又在床上睡着了。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他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搭在枕头上,称得脸颊格外红。

何瀚伸手要去摸摸他脸颊,又怕扰他休息,就只能收回手,在床沿坐下。他静坐了一会儿,伸手掏出口袋里适才从大师那里拿回来的东西。

那是一只银色的指环,铂金的圆环中间暗嵌了三颗钻,在投进来的和煦的日光中闪耀着独有的璀璨光芒。

他对着那个戒指发了一会儿呆,把它重新收了起来。

他回头又去看喋喋的睡颜,喋喋的脸色在阳光的照射中似乎又红了一层,连紧闭的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红。睡眠中的喋喋无意识地皱眉,哼哼了几下。

何瀚轻轻触了触他的脸颊,却被指腹感受到的温度惊了一记。

“喋喋?”他拍拍喋喋的脸颊,又摸摸他额头,发烫。

喋喋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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