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ish you all the best

玫瑰玫瑰我爱你 07

张启山x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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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我去打听了一下。”

早上八点半陈深如常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扁头第一个巴结地凑了上来。

“昨晚上苏队长带回来一共八个人,都是在新月饭店和尹小姐说过话的,起初他们一个也没承认自己是张启山,审了一晚上,嘿,头儿,你猜怎么着?”

“早上的时候,每个人都改口说自己就是张启山了!哈哈哈!”

 

扁头一早得了小道消息,立马兴高采烈过来跟陈深汇报,却没料到直接给他英明神武的队长用眼神瞪了回去。

“又不是我们队抓的,就你跟这瞎起劲!”

见老大摆黑脸,扁头连忙见风使舵,“诶嘿嘿,头儿,那要不我给你买早饭去?”

“先别买了今天,”陈深摇摇手,“你给我找辆车,我得去趟医院。”

“啊?”扁头诧异,“这么早就去医院,头儿你不舒服啊?”

陈深按了按自己的胃,皱着眉头说,“想吐,一晚上了。”

“可是队长,”扁头摸起脑袋为难地说,“毕处长刚说,没审完之前不让人出院子。”

 

不让出,不让出也得想办法出。

在走廊里按住腹部弓下身体的陈深,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

苏三省是谁?苏三省不是人,是豺狼虎豹。

他这个二分队队长,是靠出卖上海全部的军统情报站投诚之后、由总部直接授意毕忠良提拔的,除此之外还拥有梅机关特授的额外权利。

换句话说,他苏三省要抓什么人审什么人,根本连毕忠良都不必过问。

平日里,他们每次抓了人回来,地下室往往哀嚎连天,这一晚上却毫无动静。

正是因为没有动静,才是最让陈深担心的。

 

他脚步一拐,踏进毕忠良办公室时,毕忠良正一脸阴郁地盯着办公桌上的文件。

陈深笑了起来,“怎么?被姓苏的抢了先,气得一晚上没睡?”

毕忠良抬头看了眼直接往桌角一坐的他,“不如先解释一下你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新月饭店!”

“不就是那么回事嘛……”陈深摆出痛悔的表情,“不过我昨天就跟苏三省说了,我是去打前战的……”

“你觉得他会信吗?”

“诶嘿嘿,”陈深讪笑着,“要不你帮我跟他说说,说是你派我过去、准备里应外合的。”

毕忠良一摔手里的钢笔,“你不如去死!”

陈深摸摸鼻子,“还有啊,哥,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件事儿啊?”

“带你去见张启山?”毕忠良嘴角抽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不是不是……我可不敢了……”陈深连忙摆手,一脸胆战心惊的表情,“我只是,想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陈深看了眼门口,压低了腰,也压低音量,“我是不是没告诉你……”

“其实……我怀孕了。”

 

陈深看见毕忠良眼睛里迸出两道光,就知道这招有戏。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这两天发现的,”陈深苦着脸,比了个动作,“没胃口,老是吐。”

毕忠良指着他的鼻子,“你别跟我说孩子是那个谁的啊?”

陈深只好露出了悔不当初的表情,“哎,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没分寸。这一激情起来就、没做那个什么保护措施,然后一不小心就……”

“昨天晚上在饭店里碰到他,我又没忍住,我还没告诉他呢,现在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我有点怕孩子保不住……”

 

陈深看着毕忠良的脸色渐渐转白,直到拍着桌子站起来,嘴唇开始颤抖,就知道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责骂又要来临了。

“小赤佬……还没结婚就搞大肚子……”

“保不住就给我拿掉!”

陈深立刻憋红两个眼圈,跳下桌子发急,“我靠,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要跟嫂子说去,说你不让我去医院,还要我把孩子拿掉!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小赤佬……”

毕忠良气势腾腾地要掀桌子的时候,陈深心里就明白,医院之行成了。

“你给我滚!”

 

+++

 

这个点钟,同仁医院候诊室的长椅上还没几个人,陈深一眼就看到了一位穿着浅色旗袍的十分温婉的女性,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

陈深走过去坐下来,左右看了看,搭话说,“夫人,你也是刚有身孕的吗?”

那位夫人打量了他一眼,温和地笑答,“是啊。也不知道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陈深手里搓起了那个捏了一晚上的袖扣,也笑起来,“我倒是喜欢女儿。”

 

这时一名身着长衫的男子过来了,陈深看得出来,这对夫妇是外地人,陈深也看得出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他的太太。

他在裤子口袋里摸了摸,只摸到一根散的香烟,递给那男人道。

“抽根烟吗?樱桃牌的。”

“不抽,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拿着吧,掏出来就不好塞回去了。”

 

男人于是接过他手里的烟,微微颔首朝他道了谢,接着扶着夫人站了起来。

在他们往走廊另一头走去的同时,陈深看见去办手续的扁头也朝他走了过来。

陈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歹,情报是顺利地交出去了。

 

前天晚上张启山说,一旦他走不出新月饭店,就必须靠陈深想办法,到同仁医院去找一个叫“杜鹃花”的男人。

“要是我十点之前没回来,你要赶去新月饭店,想办法亲手抓住我,我会把东西给你。”

张启山在把他折腾了一晚上之后,突然这样跟他关照说。

陈深当时已经四肢酸软,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耳朵里听到什么都是嗡嗡作响。

“杜鹃花又是什么花?”他的背贴着张启山的胸膛,那里有才刚趋向平静的呼吸起伏,把还未回缓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使他的胸口一阵发闷,“你怎么这么多花儿?”

张启山在他耳朵后面哼笑了一声,“是我兄弟,陪太太去看病的。”说着贴得更近了一些,仿佛寸寸皮肤都恨不得与他相黏。

陈深没应声,张启山就又把鼻子也埋在他颈侧闻了闻,“你才是我的花儿。”

 

多么动听的床笫情话,尤其是那时陈深的身体里头还夹着张启山没退出去的东西。

搂在一起肌肤相亲不可避免,渐渐那胀硬的感觉又要在他身体里起来。

陈深连忙用手肘往后击,“软了就出去,我要睡了。”

张启山在他脖子后面吻了吻,“就这么睡。”

陈深说,“我不习惯。”

张启山把一条腿挤进他腿缝儿缠住了,笑道,“那就让你习惯习惯。”

 

+++

 

陈深再次回到队部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带着扁头走过空寂无人的走廊,除了两人的脚步声什么也听不到,心里就没来由得发慌。

接下来的问题是,要不要救张启山?怎么救?

在心里推算演练,却似乎每一个环节都充满着不定性。

 

可当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的那一刻,却无奈地发现,另一种方式的面具又不得不装备起来了。

“你们……什么情况?”

 

他的队长办公室里坐着他的嫂子,毕忠良的太太刘兰芝,跟一位自称是电影明星的他的追求者,叫李小男。

这算是什么意外状况?

 

陈深看见他办公桌上打开的那一桶冒着热气的东西就明白了。

刘兰芝的目光穿过升起的雾气,充满关怀,“陈深,嫂子给你炖了补汤,安胎的。”

 

陈深低头喝汤,李小男就把目光直勾勾地投在他脸上,既探究又不甘心。

陈深放下勺子,“别瞪啦,已经怀孕啦。”

李小男气鼓鼓地问,“孩子是谁的?”

“反正不是你的。”

 

就在陈深盘算着能不能利用一下这两位“变数”来突破地下室层层的看守时,他看到李小男秀气的鼻子敏锐地动了动。

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陈深的心脏剧烈地收缩起来。

李小男一手叉着腰,指着门口,用正宫发现小三一样的口气道。

“哦!孩子就是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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