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ish you all the best

玫瑰玫瑰我爱你 27

张启山x陈深

abo


(二十七)

 

“爸爸,一会儿我们要去哪里玩呀?”

弄堂口的矮桌边上,位置并不宽敞,张启山在一把竹椅子上坐下来,便只能让两个孩子一人一边坐在腿上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说。

“每次都这样神神秘秘的,”张顽顽不满意地嘟起嘴,“就不能先告诉我一下吗?”

 

这话儿……倒像是在哪儿听过,不过还没等他再捉弄捉弄这小鬼头,就见着陈深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碟子走过来了。

“老板说,要收摊了。”

陈深把碟子摆在了小桌子上,拉过一张椅子也在他们边上坐下,笑着和他说抱歉,“就剩这几个了。”

 

本来闹着要吃生煎的正是张顽顽小朋友,这时看见包子上来,他倒第一个耷拉下了脑袋。

“怎么了,顽顽?”

陈深摸了摸小朋友失望的小脑瓜,给他递了双筷子,“还不快吃?”

张顽顽用筷子尖尖戳着盘子里的三个包子,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最后还是先夹了一个给他。

“妈妈,你吃一个吧!”

陈深笑着接了下来。他倒不是想吃,只是有些好奇,三个包子四个人吃,也不知道这个机灵的小朋友,打算怎么跟他们分呢?

“皮皮,你也吃一个!”

张顽顽很快又从油光光的碟子里分出去一个,然后,便盯住了最后那个包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在进行着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

 

“爸爸……”

最后他扭过头,两道小眉毛纠结地绞在了一起,“我吃一半,剩下的给你吃好不好?”


张启山冲他挑挑眉,“为什么我就得吃你剩下的?”

小朋友挺起了胸,理直气壮地说,“妈妈每次吃了一半的,爸爸不也吃了!爸爸你不可以偏心的!”

张启山一下拍上了他动来动去的小屁股,“行了,快吃你的,爸爸不饿。”

 

这边张顽顽十分闹腾,那边的皮皮就显得特别安静。他手里握着一双对他来说有些过长的筷子,怯生生地靠在张启山腿上,一动也不动。

“皮皮,怎么不吃?”张启山和颜悦色地问,“不喜欢这个吗?”

皮皮用力摇了摇头,又确认性地往陈深脸上看了一眼,得到他眼神里的首肯之后,才把筷子伸向了碟子里那个冒着诱人香气的包子。

 

不过,陈深一看到皮皮那一口咬下去的架势,心里就是一个咯噔,“诶,慢点吃,小心……”

“烫”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股汤汁就从包子底里被挤了出来,一下子喷出去老远。

皮皮显然是被烫到了嘴,吐着舌头,鼻子皱成一团,更糟糕的是张启山,直接被洒了一手的油,还没忘伸手去接那个皮皮嘴里掉下来的生煎。

陈深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好笑。不等他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旁边张顽顽已经飞快地从张启山腿上跳了下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道,“噢!爸爸!你中枪啦!”

 

陈深伸过手去,还打算帮张启山擦一擦,不过男人一下子抬起手肘格开了他,这是拒绝了他的帮助。

“没事,”他说,“不用。”

说着,张启山把另一条胳膊一收,腿也并拢,抱住皮皮使了把力,让孩子在他身上坐得更稳了。

 

也许是还有些怕生,皮皮坐在他的怀里,吓得几乎不敢动弹。陈深刚想劝一句说“我来吧”,又看到张启山对着皮皮抿起了嘴角,目光还挺柔和。

他把生煎包子也递到皮皮嘴边,除去姿势有些别扭,一切都挺不错,包括说话的语气,“吃吧。”

 

皮皮乖乖地吃了起来,小孩子总是容易满足,窝在张启山怀里嚼巴着,满嘴幸福的油光。这一幕,倒让一边看着的陈深忽然觉到心口像注入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热流,一直流向全身,让他从头到脚都热乎乎的,顿时连手臂也忘记了要放下,僵在半空好久。

“妈妈!”

还是张顽顽凑过来往他怀里钻,一声清脆的喊声叫醒了他。

“爸爸不要你擦,我要我要!”

小家伙一边往他腿上爬着,一边朝他嘟起油光光的小嘴,“妈妈给顽顽擦!”

陈深顺手把他抱住了,又刮了下他小小的鼻尖,“你把这最后一个包子也吃了,我就给你擦。”

“妈妈你不吃吗?”

陈深随口扯道,“有段时间,我们队里的小弟天天给我买,吃腻了。”又贴到他小脸边亲了亲,“顽顽吃吧,好不好?”

 

带着两个小孩子,倒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要去,只是从孤儿院里把他们接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张启山便提了个议,说要带他们去个好地方。

解了馋的小顽顽一下子有了力气似地,一手拉着陈深一手拉着皮皮,在大马路上走得飞快,一边还要纠缠不休地问,“爸爸爸爸,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难不成,我们这是要去下斗吗?”

张启山本来领先他们半步走着,闻言淡淡地笑了笑,“这地方哪来的斗?”

“可是你以前每次骗我去斗里玩,都不肯预先告诉我要去哪的……”张顽顽抓了抓陈深的手,“妈妈!你看爸爸好讨厌啊!整天装神弄鬼的!”

陈深低头对他笑了一笑,张顽顽就更来劲了,“妈妈你说!爸爸是不是特别喜欢搞神秘?是不是特别讨厌?”

陈深只能点点头,“对,顽顽说的没错。”

“那妈妈不要喜欢爸爸了!”张顽顽一有人撑腰,激动地哇哇咧咧的,“妈妈喜欢顽顽吧!顽顽把顽顽的小秘密都告诉你!”

“哦?你都有些什么小秘密?说来听听。”

张顽顽嘿嘿笑了一笑,调皮地勾上他的脖子,趴在他耳朵边,音量倒是响得完全不像在讲悄悄话。

“上次爸爸在斗里,差点把妈妈送的定情信物给弄丢了!爸爸偷偷地折回去找了好久……”

小家伙半句话没说完,就放开了陈深,拉着皮皮的手,急急忙忙地尖叫着,往前面跑起来。

“要不然,顽顽早就吃上生煎包子啦——”

 

陈深直起腰,望着两个跑远的小身影笑。这场景他见了有好几次了,他当然知道,小捣蛋鬼一定是被当爹的瞪了,才会溜得这样飞快。果然,还没等他转过身,张启山就走上一步到了他身边。

“兔崽子……”

张启山把插在裤袋里的右手拿出,摸了摸鼻子,皱起眉头啧地一声,“就该给他送回湖南老家去。”


秋分过后,日渐短,夜渐长,早早西斜的夕阳下,所见万物都被抹上了一层灿烂的霞色。

来自小孩子的欢声笑语跑远了之后,空气便因为凉而显得分外的安静,陈深垂下目光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忽然又转过脸,看向并肩同行的张启山,“你……”

几乎是同时,张启山也喊了他一声,“陈深……”

“……”

“……”

“你先说。”陈深说。

张启山却说“没什么”,走了几步又停下,“你想说什么?”

陈深跟他面对面站住了,笑吟吟地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把他脖子里那根红线勾了出来。

“别人都求神拜佛,”袖扣滚进手心,带着让人心跳声隆隆的体温,“就你戴个这玩意儿。”

“我又不信那些。”张启山也笑,握住了他的手,带到嘴边亲了亲,“也就信个你。”

陈深回摸他的嘴唇,“还以为你就信自己。”

张启山盯着他看,又要来咬他手指,陈深赶忙把手抽走,“走了。”

他的耳朵其实已经飞快地热了起来,张启山却还要火上浇油,不仅目光热切地盯着他,还拉住他,往他颈侧、耳朵上、脸边各吻了一下。

 “一会儿,”他低着声音说,“我们早点回家。”

 

平时看着不是那么像会跟小孩子玩的alpha先生,带着两个小鬼倒是一玩一下午,在大世界的游乐场里把能玩的都玩了一遍,就差没去赌钱。

其实,张顽顽这小子已然对着大转盘眼睛放起了光,张启山也已经抱起了他来,让他能从大老远就看到那一大片转动的红红绿绿。

陈深想了想,还是一把拉住了皮皮。

“要去,你们去,”他说,“皮皮不能去。”

“那不去了。”

张启山立刻说,“我们去把刚才的奖品拿了,然后回家吃饭。”

张顽顽也举双手赞成,一转头,又兴奋地跟皮皮描述起家里有多大,有多好玩,又说,“等跟我们回了长沙,好玩的就更更更多啦!”

 

周围人声嘈杂,陈深带着皮皮在椅子上坐下来等。

遥遥地看着张顽顽骑在张启山肩上乐颠颠地远去,陈深忽然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他身边这位幼小的、也是唯一的亲人。

“皮皮,如果我们离开上海,去一个别的地方生活,你会开心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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