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x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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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成狗啊祈祷下周不要加班了,我也不想变成周更的咸鱼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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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赶到76号的时候正好十二点整。
不远处教堂传来的钟声还没彻底消散在北风里,院子里停着的那几辆篷布军车倒先开始发出呜呜的悲鸣了。
隔着铁门,他能看到院子里聚满了人,有76号自己的特工,也有一小队日本兵,在军车中间的空地上分列成两排,一排盯着房子里头,一排守着大门口,阵仗大到门口一个眼熟的看守一看见他就朝他挤眉弄眼。
大概是想提醒他——山雨欲来,现在并不是一个来访的好时机。
但张启山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哪怕这道铁门想困住的对象还没轮到他,此时要想自由来去也绝非易事。
果然,军车庞大身躯背后突然之间绕出来三个日本人,军官模样,并且十分敏锐,一下就察觉到了他的出现。
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的感觉极其不好,张启山表面不做声,手却已经悄悄按上了口袋里那把枪。
剑拔弩张瞬间,小楼沉寂已久的大门却突然被人碰地一声撞开了。
是扁头突然从房子里冲了出来。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路!”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肩上还负着陈深,只能一边拨开挡路的几个特工,一边跌跌冲冲地向外走。
“陈队长受伤了!必须立刻去医院!”
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尽管如此,他还是时不时得抹把阳光下泛着光亮的额头。
而他平日里常穿的那件夹克,此刻却被陈深按在腰间,贴着腹部的部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铁门外张启山见此情形,眼皮心口同时一顿猛跳,掌心里的枪把手捏了又捏,仍然按捺不住,瞬时掏出来抵上门口守卫后背,“把门打开!”
而在铁门里,那名队长模样的日本人已经把矛头转向了扁头和陈深,“站住!你们两个!不许出去!”
扁头被迎面两把刺刀指着下巴,也不惧,“你们凭什么拦76号的人!”
“影佐将军说了!今天,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刀尖动了动,几乎要划进肉里,这时扁头又感觉到,背上似乎也顶上来两个硬邦邦的枪口。死亡的胁迫突然如此的近,扁头不禁有些害怕,索性靠闭上眼来憋足勇气,“我们陈队长可是被嫌犯捅伤的!你们不送他去医院还要挡路!是什么居心!”
但这日本人丝毫不受他威胁,“不管你受了什么伤,没有影佐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离开!”
扁头一阵着急。他的队长可是在给唐山海理发时、被那个突然狂躁的军统卧底刺伤的。就这样还不能立刻去医院,再这么拖下去,不知道又要多流多少血,但要是就这么贸然向外冲,只怕根本过不了这道日本人的防线。
就在这内心无比焦灼的一刻,他猛然看到军车后面冒出来一张熟悉的脸。
面前十几杆枪都还愣着,张启山单枪匹马,手里勃朗宁已经对上了那日本军官太阳穴。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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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步路,以往他来接陈深的时候陈深从来都是意气风发地向他走来,哪会像今天这样举步维艰。
更难的恐怕还在后头。在76号有大行动之前违反命令强行离开总部,事后又该如何解释?
“我们这是去哪?”陈深很快也发现汽车行进的方向并不是朝着医院。
“回家。”
“回家?”
刚上车的时候,陈深坚持说只是皮外伤,一直按着没让他看,过了一会儿气若游丝不说,连面色唇色都开始发白,张启山掰开他的手时他还抗拒了一下,再往他伤口上用力一按他便乖乖发出一声闷哼,软到了他肩上。
“回家做什么?”他虚弱着,但不忘操心,“不是叫你去大方旅社?”
张启山皱眉骂他,“去个屁!”
陈深立刻着急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说了下午三点之前得联系上他们那边的人!”
“非得你亲自去吗?少了你,天会塌下来吗?”
陈深眨眨眼,听明白了张启山的意思,稍微放了点心,但闭目养神不到一分钟,忽又想起来,“那徐碧城呢?唐山海被抓了,她又不太……”
“早上我就叫人找过她了,现在藏在隐蔽的地方。”
“哦……”陈深想了想,“那为什么我们不回医院去?你看,我好不容易创造了继续住院的理由,反而是家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张启山啧地一声,“你以为毕忠良能笼络他们,我就不行吗?”
他明显情绪不佳,说话像打机关枪。陈深听着听着,倒是越来越放松,忍不住笑了。一笑,又牵动伤口,他哎呦哎呦地喊疼,往前面躲。
“怎么了?”张启山忙挪开揽他腰后那只手,眉头紧锁,“碰着你伤口了?”
“不是。”陈深继续笑,“我就是觉得呀,你太行了,害得我要失业了……”
不久前还总爱患得患失的那个人,在生了一场病之后,倒连他生气也好像满不在乎了,张启山在心中猛提两口气,也只能恨恨地盯着他的笑脸,“没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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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两人都守在书房的电话边上。
等到三点整,终于有电话进来,明面上说的是无关紧要的寒暄,实则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大方旅社之围已解。
陈深苍白半日的脸色终于浮起些许血色,还激动得挥了两下拳,张启山撂下电话按住他,掀开他上衣检查伤口,“你别乱动。”
所幸没再流血,他提议,“走吧上楼,我给你换药。”
陈深被他往腰里一摸,忽然嬉皮笑脸两眼发光,“好啊!”
“……”
他身上新伤叠旧伤,这会儿警戒一解除,倒有心情动这些脑筋。
张启山接住他抱过来的手臂,“刚一路上喊疼的人是谁?”
“那是专门喊给你听的,”陈深刻意放轻声音,“你不是……就喜欢听我喊疼?”说完又贴上来,轻柔地亲吻他下巴。
触碰要比信息素那股味儿还撩人,张启山只能把他抱到桌上,吻到他颈窝时,两人都已经有些忘情。
陈深正要抬腿把他往身上勾,背后那催命电话又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小赤佬!”
他想骂街,偏生却是毕忠良怒火滔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硬生生变成了他挨骂。
骂吧骂吧,陈深耐心拎着话筒,心情终于得以彻底放松。挨骂总比起直接带人过来逮他强,至少说明76号总算是暂时没怀疑到他头上。
挂了电话他又想,事不过三,他这苦肉计也是演了再演了,老狐狸到底是不是还真的信任他?还有那份归零计划,已经不能再等,到底要怎么带着它全身而退?
这么翻来覆去,时而松懈时而紧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伤口上药已经换好,绷带也已经重新在他腰上绑好了。
张启山给他拉拢衣衫后放开了他,坐在床边整理起药箱。
陈深盯着他严肃的眉眼,想到他适才凶巴巴的质问,“早上是你怎么答应我的?”,还有处理伤口时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不禁失笑,蹭过去抱着他背。
“喂。”
“嗯?”
“摸了我这么半天,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张启山闻言腾出手来,掰开他翻身把他放倒在床上。
“想知道?”
陈深一眨不眨与他对视,微微一笑,“嗯。”
张启山目光一沉,用拇指在他唇上磨了两下,挑开往里探来,也笑,“那你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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