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深] 牢不可破的誓言 0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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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他们用幻影移形离开魔法部，又在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上落了地。
气温很低，天空飘起雪花，在这空旷的地方只消站上一会儿，腿就僵得像被施了冰冻咒。
这片草地被一连排三层高的房屋圈在了中间，程霆跟在陈深后面，踏出草坪，穿过马路。
他们站在从左边数过来的第三幢房子门前，陈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羊皮纸片递给他。上面是陈深的字迹，写了个地址——“4 Sparrow Place”。程霆只来得及看一眼，纸片就又迅速地被陈深抽走了。陈深抽出魔杖，匆匆点燃那张纸片，火星飞溅着落到地上，很快和雪花消融在了一起。
程霆看看面前大门上挂的“3”字，再看看相邻的那幢门上的“5”，立刻领悟了。
他在心里把刚才看到的地址默念了一遍。
再抬头，果然，在3号和5号之间，凭空出现了一幢“4”号，墙体由半新不旧的黄砖堆砌而成，看起来与左右两边的房屋并无二异。
陈深扭头对他笑，“走，进去看看。”
一幢位于麻瓜住宅区的房子，还特意用魔法隐藏了起来，它的作用会是什么呢？程霆跟在陈深身后好奇地进了大门，里面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巫师世家的祖传古宅。
光秃秃一条走廊，放眼望去空无一物。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借着陈深魔杖前端射出的亮光，他还看得出来，连两边墙面上的墙纸，都是新贴的。
这是一间新居。
到了走廊尽头，陈深引他右拐。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两个人踩在空旷房间的地上，引起阵阵回声，陈深轻声叹了句，“唔……是该铺个地毯。”
他抬起手里的魔杖，朝着偌大的空房间指了一圈，玻璃窗正对着刚才那片草坪，还没装上窗帘，昏暗的墙角里堆着一些杂乱的纸箱。
陈深扭过头，嘴角浮起笑意，“这是客厅。”
程霆迟疑了下，心里头慢慢浮起一种猜测……
陈深退出房间引他往另一边的楼梯那去，边上楼边解释说，“这房子还是万圣节之后才决定签下来的，我看过好几处，都不如这里的位置和环境好。部里的保密申请程序还挺复杂，上个礼拜李部长才给批下来，不过无法标绘之类的我都已经搞定了，还请、呃……请江洋做了保密人，所以安全问题应该不用担心。”
二楼也有两个房间，门大开，里头都空着，他站在门口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毕竟当了那么多年傲罗，阿兹卡班里关着的一大半人都对我恨之入骨。一直跟我在一起的话……嗯……我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加安心一点。”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江洋，我们也可以再换个你信任的做保密人，不过……”他垂下魔杖，靠住门框，声音因为不确定开始变低，“不过那天你说你想要个庄园，我其实也不介意。而且，村子离学校要更近一些，你那么喜欢小孩子，可以继续留在学校教课。”
程霆跨到他面前，“深深。”
陈深仍在盘算，“如果我们住在村子里，只要去飞路网管理局注册一下壁炉，也很方便的。”
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程霆内心震动难止，摸索着抱住他，“深深……”
此刻陈深手里的魔杖是黑暗中的唯一光源了。银色的光柱直指地面，随着他的手腕抖动，“对不起！没跟你商量就做了决定。但我这个人不太会哄人开心，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你生气了。买房这事我真的不太懂，找江洋就只是请他帮忙看看。以后我不会瞒着你做任何事了……”
他不停解释不停保证，程霆说你不用说了。
这一刻，明明只想用尽所有力气，紧紧把他揉进怀里，让他离自己烧灼起来的胸口更近一点，“不是，你不用这样……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可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陈深被他压得声音发闷，“我心里既然有了你，就不可能再有别人了。请你放心。”
翻滚的热血涌到头顶，情难自已，他偏过头，吻住陈深发凉的嘴唇。
不过一间空空荡荡的房子里，两个成年巫师还能做点别的什么呢？
程霆放开气喘吁吁的陈深，捻着他翘起来的发梢问他，“晚上我们睡哪？”
陈深调整着呼吸，低低地说，“本来你不来，我就想在指挥部里凑活一下……”
程霆碰碰他的鼻尖，“那现在怎么办？”陈深说不知道，程霆惊叹说你不是会魔法的巫师先生吗？陈深笑起来，“那你想怎样？”
程霆于是握住他的手，用他的魔杖往房间里杂乱的那堆箱子里点了点。眨眼间那里就出现了温暖的床、点着火的壁炉，还有散发着柔和光线的落地灯。
程霆牵起陈深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一下，“陈深老师，我的变形术，学得还过关吗？”
陈深笑意更深，“那得看能坚持多久。”
程霆抱着他的腰转一圈，顺便关上了房门，“我能坚持多久，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两个人推推搡搡地躺到床上，陈深还在用手抵他的胸膛，“没个正经。”
“那说点正经的，”他俯下身凑得更近些，“陈深，我爱你……”
不论是在队里还是在学校里总是逃不过为一堆精力过剩的格兰芬多操心的陈深老师还以为，这个圣诞假期终于能安安静静地在指挥部里整理一下档案了。
然而他似乎忽略了陪在身边的程霆老师也是一名标准的格兰芬多这一事实。
程霆不知道从指挥部的哪个旮旯里翻出来一个麻瓜用的“笔记本电脑”，又不知道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线连上了麻瓜世界的“互联网”，劲头十足地折腾了一天。
陈深腰酸背痛头也被他闹得开始疼，“又怎么了？”
程霆对着他发现的新大陆指指点点，“我们买这张沙发还是这张好？”翻了一页又说，“还得买个电视，买套音响，买几组书架……”
陈深被他晃得眼花，皱眉问他，“那这些图片上的东西要怎么才能运到家里呢？”
“对哦！”程霆泄气，“他们是不是，根本找不到我们家……”
陈深笑起来，回身拿帽子围巾和大衣，“走吧，快天黑了，我们去对角巷逛一逛可能更有收获。”
对角巷和外面的任何一条商业街一样，热火朝天地加入了圣诞大甩卖。疯狂打折季，几乎整座城市的巫师和女巫都挤进了这条狭窄的小巷里，为了几件打折商品排起了长龙。
“消失柜，低至五折！”
“韦斯莱强效伸缩耳，买一对送一只！”
“全店二手书一加隆三本！售完为止！”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陈深快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他在等程霆从一家新开的“神奇家具店”出来。
就在这时，有人扶了他一把，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李部长！”他回过头，惊讶地喊。
魔法部部长李易峰今天一个人，优雅地取下圆礼帽，说要请两位喝一杯。
他带着他们到破釜酒吧楼上的房间坐，不一会儿，就有一大盘烘热的司康饼和黄油啤酒被送进来。
陈深摸着酒杯但不敢喝，正儿八经地说了几件工作上的进展。
李部长笑着摆摆手，“放假我们就不谈这些了。说点有意思的事，比如今年的三强争霸赛，依你们看我们这次有希望夺冠吗？”
“当然有！”程霆笑着答，“第一场比赛咱们的两位勇士都已经顺利地通过了，我对他们有信心！”
“嗯，我也觉得，”李易峰点点头，“那……过两天，威廉哥的跨年演唱会，你们会去看吗？”
陈深也笑着点头，“十分不容易，抢到了前排的两张票。”
李部长挑起一边眉，嘴边弧度扬起，“有这么难买？早说！我给你们要两张。”
他抿了两口黄油啤酒，又关心起了别的，“那二位的终身大事，打算什么时候解决一下？”
陈深正在吃一块司康饼，差点儿就被噎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程霆赶紧给他拍拍背，一边回答道，“很快。”
陈深缓过劲儿来，先瞪了他一眼，又对着李部长说，“我们不急，我想等血魔这个事情解决了再说。”
怎么就不急了？程霆拉住他的手，被他抽回去。程霆再一把抓住，转头对着李易峰，严肃地，“部长，今天您在，我想请您作个见证！”
陈深当然懂程霆要干什么，不停地甩着他的手说“你是不是疯了？”
但程霆手劲很大，紧紧握着他的手指，“昨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不能耍赖。”
“不行。”陈深坚持，“我那是开玩笑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我没当成是玩笑，我是认真的。”
李部长抽出的魔杖还点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陈深心脏猛跳，不停喘着气，索性闭上了眼睛，“程霆，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你都愿意……”他深吸一口气，“你都愿意陪在我身边，相信我，支持我，永远不和我分开吗？”
程霆认认真真地回答，“我愿意。”
一道火舌从魔杖的尖端蹿出来，缠绕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红光一闪而过没入皮肤，形成永久的、牢不可破的誓言。
END
牢不可破的誓言——用于结成巫师之间的誓约。如果誓言被打破，那么打破的那个人就会死亡。
这样是不是看起来还是霆霆在求婚？_(:з」∠)_
祝李部长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