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ish you all the best

玫瑰玫瑰我爱你 44

张启山x陈深

abo


(四十四)

 

对于这个步伐的节奏和力度,陈深可太熟悉了。

无数次,他也和今天一样,站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闻着这令人作呕的气味,等毕忠良亲自下来审问。

看着那一张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他也不止一次想象过,等到自己走到那一步时、毕忠良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听得出毕忠良在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也听得出毕忠良在缓缓俯下身体,直到停在他面前。

两人的呼吸声都很平稳,清晰冷静,代替言语相互交锋。

末了,毕忠良用一种像蛇一样阴冷而不带感情的声调道:“看来,苏三省说得没错。”

“反倒是我错了……”

陈深亦冷冷地:“一边说生死兄弟,一边给我下套。”

毕忠良听了直冷笑:“你要是没做过对不起‘兄弟’的事,又怎么会怕我下套?一直在利用我的人,难道不是你?”

“我的好‘兄弟’,陈深……”

 

他一直强调兄弟二字,听得陈深也呼吸加重。这一刻他很冲动,他忽然很想一口认下来,再痛痛快快地把攒了满肚子的话甩回给毕忠良,把他从苟且换来的美梦中骂醒。

但陈深到底还没自大到觉得能在此情此景下说服毕忠良的程度,便也只能慢慢扭过头,放轻声音道:“有什么话,你尽可以问我,但他们俩个真的不知道什么……”

毕忠良大概觉得他蠢,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皮鞋踩地的声儿十分讥讽地转了个向,噔噔往楼上去了。

“都带走!”

 

被押着出烟馆大门的时候,陈深心中的焦虑也到达了尖峰。这回和张启山第一回进76号的时候可大不一样了,大方旅社的事情摆着,要真进去了那就再别想出来。

毕忠良也不知道带了多少人过来,烟馆的门口停着不止一辆篷布军车,交替发出突突的声响,汽油燃烧的味道闻得他想吐。

陈深胃里刚翻了翻,旁边押着他的特工立刻骂了起来:“妈的,又吐!”

“真麻烦,”另一个也不耐烦道,“娘们似的!怀孕的也没这么能吐。”

陈深听了,心里也只能是一阵无力的冷笑。毕忠良是有多不信任他,才特地养了这批连他都不知道的亲信。他这个兄弟当得失败,卧底卧得更失败。

 

旁边那蛮横的陌生声音又推了他把:“磨叽什么,快走!”

他刚说完,陈深便意识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他手腕上绑着的绳索,不知道为什么松了!

他的心脏立刻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这难道——是什么信号吗?

 

果不其然,随着耳边“砰砰”两声的响起,不远处的特工忽然乱了阵脚。掏枪的掏枪,大叫的大叫。

陈深先听到离他最近的那个特工倒地了,跟着又是另外那人经过他身边时低沉的一句耳语:“深哥,快走!”

陈深当下退了两步,转身朝着一个似乎有穿堂风吹过来的方向跑去。他嗅得出来,前面有江水的味道,是码头!

码头上面堆得东西多,于藏身、于逃脱都是更好行动的一个地方。就算再不济,还能往江里跳!总之是条生路。

他边跑边扯掉了蒙眼布,心脏在黑夜里蹦个不停。尤其是每一次被脚下的东西绊住的时候。但说来也奇,背后追他的枪声虽杂脚步虽乱,倒也一直都没有人能真正近他的身。

渐渐地,追着他的人似乎变少了,甚至很可能只剩下一个人。这个人更怪,明明能甩掉后面那么多特工的,偏偏追不上他。

陈深顾不得回头看,沿着狭长的巷子拼命向前奔跑。即便猎猎的北风在不断灌进他衬衣里,他也只能咬牙忍着,努力把全身的热量和力气都往两条腿里灌。

 

终于,快到巷口了。

连风都忽然变开阔了似地,卷着一股浓重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是给渔船卸货的地方……他的胃里一瞬又开始翻腾。

也就是在这时,背后突然卷过来一阵迅捷的风……有人偷袭!

陈深用尽全力用手肘往后一击,击中了,那人吃痛,手臂一收,只拉住了他小臂。

正要再出手,那人用的力气却很大,强硬地用身体压上来,抱住他往边上一滚。

“陈深,是我!”

陈深对着身上的男人睁圆了眼。

“张启山?”

 

两人靠在码头的货物堆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陈深问:“怎么回事?”

张启山缓了两下,就急着过来摸他:“你的伤怎么样?”说着就掀他衬衫。

“我没事……”陈深挡开他,“倒是你的腿……”

“先别管。”张启山也说,还特意把受伤的那条腿往阴影里藏了藏,边拉住他,非说要先看他的伤口。

“只是旧的伤口又裂开了……”陈深趴在他腿上,由着他检查,“刚才开枪的人是谁?是你朋友?”

“应该是九爷花大功夫安插在码头这里的人,”张启山轻叹了声,“但人也不多,我们可能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回到有人接应的地方去、……陈深?!”

他突然顿了一下,拔高音量叫他的名字,手指头也悬在他的腰际,迟迟不真按上去。

这让陈深觉得很痒:“嗯?”

张启山的声音有些抖:“这里,到底是在弄什么?”

陈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吁了口气,说没事。

“他们刚才,想去掉我身上的标记……这不才弄一半、你忽然……哎!”

张启山忽然重重地把他按进怀里,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陈深从来没见他这样凶神恶煞过,还一副咬牙切齿、用每一个字表达着深仇大恨的模样:“我真想弄死他们……”

陈深被他气愤的胸膛压得是处处疼,只好拍了拍他,安慰道:“没事,真不疼,就是会有点难受而已……你知道的,omega嘛……”

张启山颤得更厉害了。

陈深看了看他的眼,怒得卷着火舌一样,只好又贴到他脸侧、轻轻蹭了蹭:“真没事啊,我只要想一想你,就能熬住的……”

听了这话,他的Alpha先生一下把他抱得更紧了。

……还得他又多次催促,才终于开始料理自己腿上那团糟。

陈深看着子弹被取出来那瞬间涌出来的血,只觉得心都跟着一抽一抽的。他不是没经历过那种疼。

偏张启山还硬气得很,一声也不吭,手脚麻利地做着简单的清理,让他一点帮不上忙。

这地儿又没法消毒……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天气还算冷。

他想了想,双手捏住衣服下摆一翻,就要脱自己的衬衫。

张启山制止得飞快:“干什么你?这么冷的天!”

陈深愣了愣,看看他:“你不也没穿吗?”又说:“得给你包扎。”

“我跟你能一样吗?”张启山皱起眉头,低头从裤脚上扯下段布, “我从小就是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撒尿都能在结冰的湖面上浇个窟窿。你呢?”

“……”

陈深感到十分好笑,“这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吗?”

张启山看了看他:“不是吗?”

黑夜里的他,眼睛也是通黑的,只幽幽透着一点点光。他往陈深这边凑了凑,温热的鼻息也就跟着蹭了过来,“嗯?”

陈深抱住他的肩膀,递出舌头回应他的吻:“唔嗯……”

 

 

tbc.


感冒发烧的时候忽然心血来潮把大纲推翻了……

如果后面发生重大bug请不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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