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玫瑰我爱你 40
张启山x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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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先生……请问您是陈先生吗？”
陈深低下头，正对上一小男孩，手里举着一支玫瑰。
这深红绽在黑夜里也动人，再加上有股香，他闻着便笑了，“找我有事啊？”
男孩踮起脚把花往他怀里送，“陈先生，这是一位小姐让我给您的。”
“小姐？”陈深接过花，来回看了看，“哪位小姐？”
男孩摇头说不认识，“她只说，会在那边的咖啡馆里等您。”
看男孩所指的方向，确实有间陈深平时也会光顾的咖啡馆。但这会儿，又有谁会这么迂回地来约他？
陈深在心里把可能的名单默默画了遍圈，又与张启山交换了个眼神。
很显然，两人都没什么头绪。
他掏了些零钱，给了男孩当跑腿费，男孩接了，也道了谢，末了仍眼巴巴盯着他。
“怎么，”陈深不由警觉起来，“还有事？”
男孩脸一红，说话开始磕巴，“先、先生，您、您还没给买花的钱呢……”
……原来是说花。
陈深松了口气，用胳膊拱拱张启山，“我没钱了。”
张启山略迟疑了一下，开始在口袋里摸索。摸出来一挞钞票，又不得不摘掉手套，换个口袋继续掏。
陈深笑着推他，“行了别找了。”十分大气地从他手心里抽走一张。
小男孩起先还不敢接，被陈深笑吟吟地忽悠了两下，便捧着这张够他们全家上下过上好久的巨款、欢天喜地地跑了。
陈深爽快地拍拍手，正要拔腿往咖啡馆去，背后张启山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了？”他被拉进张启山怀里，斜过头问。
张启山很快贴上来，用手臂圈住他，在他耳边悠悠地吐气，“又是哪位倾慕者，光天化日撬我墙角？”
“谁知道？”陈深笑了，“可能是这个，也可能是那个……”
话没说完，火热的嘴唇已经碰上他的耳朵。他敏感得缩起脖子，张启山又把鼻子往他后颈部位蹭。碰到腺体的感觉过电一样，也不知是因为标记还是前面几天憋多了的缘故。
说起来近几日他都觉得有些奇怪，好似随便一碰就要腰软，要是被咬上一口那更是腿软得寸步难行。
想到还有接下来的咖啡馆之约，他连忙提醒张启山，“你别咬……”
“我“字没来得及说出口，熟悉的压迫感已经深深刻进他颈后。周遭的气味一瞬浓了，张启山从后面托着他，每说一句话，喷出的气也都显得很粗很重，“你今天……是吃什么了吗？”
“没，”陈深握着他的小臂，咽了咽，“怎么了吗？”
“怎么你身上味道……”张启山抱着他又闻了闻，“有点变了？”
“有股别的味。”他说。
陈深忙从他怀里起来，抬起胳膊闻来闻去，“……哪有什么味？”
张启山把他转了过来，脸埋到他领口里嗅闻，闻不出答案，又要在他身上多咬两口。尽管没在发情期，那感觉也要命得强烈。陈深只能攀住张启山的肩膀捶了两下，“都让你别在外面把我的味道弄出来……”
挣开张启山之后他终于得以走出去几步，但很快又被拉回去。明明都是不该被普通的信息素变化影响的两人，这会儿却退化成了两个从没遇上过诱惑的小子，隔几步就要黏上一会儿，一直磨蹭到了咖啡馆门口才不舍地分开。
张启山摸着他的脸，也是咬着牙关，“那……我在门口等你。"
陈深轻轻喘着气，“怎么？你不进去啊？”
张启山又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还有件要紧事，一会儿我过来找你。”
陈深嗤地笑了，“就知道你出个门没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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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四处暗藏杀机，咖啡馆的玻璃门里倒是另一番景象：法式的小咖啡馆，到了晚上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信息素，洋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陈深一进门就敏锐地“嗅”到了要找他的人。她一头烫卷的小波浪，已不是早先找他弄的式样，而换了更时兴的。属于女性的婀娜身姿倚在沙发椅上，听到门响，立刻转过头，向他挥手。
“陈队长！”
是她。
陈深在柳美娜的对面坐了下来。柳美娜点的红茶，正在学着洋人的习惯，往里面倒牛奶。
小银匙在杯子里飞快搅动着，牛奶在茶水里渐渐晕开，却不知怎的，看得陈深胃里有些翻滚。
他皱起眉头，盯着柳美娜打量，“怎么，找我有事啊？”
柳美娜两只眼睛都肿得跟桃子似的了，显然是哭过了，又好似忍了再忍，总算压抑住了下一阵哭泣才朝着他说，“陈队长，算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帮我救救他？”
“……”陈深一阵诧异，柳美娜说的竟然是唐山海。
他从没想过在这种场合跟这位对象谈这个话题，略一思索，选择了平静地陈述事实，“他是嫌疑分子。”
“他是什么我不在乎！“柳美娜捏住手帕，激动起来，“我只知道他是我爱的男人！”
但她胆量一直又很小，说完这句就又瑟缩回去，只捂着脸，悄声啜泣起来，“徐碧城根本就不在乎他，要是我也不救他了，他就真的要死在里面了……”
陈深摸了摸发梢，“那是他让你来求我的？”
“不是的，”柳美娜摇头，“我根本见不着他。”
陈深翘着腿，玩起手里面那支花，“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他呢？”
“我可以……”柳美娜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帮你拿到你要的计划……”
陈深警惕地留意到，柳美娜的眼神很怪异。不像在求他，反倒像在观察他。
她对归零计划又知道多少？陈深不禁有些疑惑。柳美娜向自己求助，真的是单纯为了救人吗？如果是这样，她又怎么知道他在找东西。又或者说，是唐山海向她透露了什么吗？
咖啡馆里生着壁炉，熏得人头脑慢慢开始发热，就连柳美娜盯着他的视线，也在随着空气悄悄地浮动着，“陈队长……”
她的嘴唇，正在模糊的视线里一开一合。
“如果被抓的人是张先生，你也会坐视不管吗？”
陈深正昏昏沉沉，听到这句忽然一个激灵，整个人像被从深渊里一把捞了上来。
对了，张启山，张启山还在外面等他呢。
屁股下面这张沙发今天也软得邪门，像是根本没法从里面站起来，他努力扶着把手撑起自己，摆了摆手，道，“你先让我出去抽根烟。”
他就近从咖啡馆的后门逃了出来。冬夜的冷风一下扑到脸上，让人清醒很多。
这场咖啡馆之约有问题，虽然不清楚是哪边的人在给他灌迷汤，但现在首要的事，还是尽快回去，找到张启山。
可惜，就在他要迈出下一步之时，他的膝盖忽然像被抽空了一样，彻底软了下来。
背后冒出一人搀住了他，还在喊他“陈队长”。
陈深模模糊糊回头一看，却只觉得那张笑脸熟悉得有些诡异。像一个，他认识、却明明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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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准备好了。”
街的另一面，卖炒栗子的小工一面热火朝天地铲着铁锅，一面压着声音和张启山说话。
“东西在宁家的仓库里了。”
“嗯。”
张启山点点头，捡了几个凉了的栗子在掌心里把玩。
想着离功成身退已经不远，他的神色也变得温和起来，叮嘱说。
“他怕苦，桂花和糖你都多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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